
在汶川大地震一周年之際,,兒童作家秦文君推出了長篇小說《云裳》,,劫后余生的作家李西閩推出了長篇紀實散文《幸存者》,,此外還有報告文學《震不垮的川娃子》,、《感天動地鑄醫(yī)魂》,、《廢墟上的覺醒》等一批地震文學,,被媒體稱為“扎堆紀念”,。
長期以來,,中國最缺少的就是災難文學,。中華民族是一個多災多難的民族,,然而,通過作家或歷史學家的筆,,留給后人的災難文學與歷史記憶卻少之又少,。或許,,描寫災難確實需要太多的勇氣,。即便到了現(xiàn)代,,人們對于災難的了解還是不多。1933年的疊溪大地震和1976年的松潘平武大地震,,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知道,。震驚中外的唐山大地震,最初只有少量的救災報道,,讓人記得住的文學作品迄今更是寥寥,。從這個意義說,汶川大地震后出現(xiàn)眾多的文學作品,,是一種歷史的進步,。
在地震面前,“中國作家不能缺席”,。自從中國作協(xié)向全國的作家們發(fā)出號召之后,,不少作家很快融入到了抗災救災第一線,寫出了不少感人的作品,。但同時,,文學有它獨特的記錄和呈現(xiàn)災難的方式。文學不是新聞,,新聞的職責是快速報道和反映事實,,而文學的責任不僅僅只是記錄,還必須有追問與反思,,有對人性的詮釋和生命價值的剖析,,有對人與自然關(guān)系的思索以及對人類生存意義的探詢。正如一位學者所言,,“災難文學傳達給我們的,,不是災難過程的簡單記錄和淺顯的展覽,也不是痛苦情感的一般宣泄,。災難文學體現(xiàn)了一種共同的意義指向——災難意識,。”
災難是文學繞不過的題材,,在世界文學史上,,很多經(jīng)典作品都屬此類,像加繆的《鼠疫》,、戈爾丁的《蠅王》,、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霍亂時期的愛情》,。1755年的里斯本大地震,,引發(fā)了伏爾泰、盧梭等當時歐洲著名人文思想家的討論,對歐洲啟蒙思想影響深遠,。汶川地震發(fā)生后,,一度引發(fā)了全民詩歌熱潮,其中感人的作品不少,。但是,,詩歌雖有方便情感表達的優(yōu)勢,卻也容易“來得快,,去得快”,,隨著災難的遠去,這種激情便慢慢弱化以致消散,。
我們呼喚中國的災難文學,但并不需要一窩蜂“扎堆紀念”的方式,�,!霸鸭o念”很容易流于應景,留不下真正感人的作品,。對此,,作家們應有清醒的認識。(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