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是東歐最大的發(fā)展中國家,博彩業(yè)興旺,。大到賭場,,小到地鐵站出口的刮刮卡、球彩等,,各種賭法一應俱全,。身處那兒的華商“好賭”,則成了一個常見的現(xiàn)象,,不少華商從身價百萬,、一擲千金,淪落到流落街頭,、衣食無著,。
賭癮:從百萬身價到早點攤販
在烏克蘭“中國大市場”上,每天可以看到一個40多歲賣早點的男子,,他叫柳林,。7年前,他只身到烏克蘭做生意,。3年前,,他曾經(jīng)是固定資產(chǎn)數(shù)百萬美元的富豪,只是因為流連賭場難以自拔,,如今的他,,只能推著餐車賣早點。
7年前,,柳林主要從中國發(fā)貨到烏克蘭從事輕紡產(chǎn)品的批發(fā),。由于來得早,加上勤奮,、精明,生意紅紅火火,一度自家的固定資產(chǎn)就達到數(shù)百萬美元,。
也就在那一年,,烏克蘭“中國大市場”上建立了一個賭場。起初,,柳林只是去玩兩把,,幾百上千美元不等,有時還能小賺一把,。漸漸地,,柳林膽子大了起來,賭資上升到數(shù)萬美元,。一年下來,,他的生意荒廢不少。
“賭場來錢快,,開店搞批發(fā),,太累了�,!绷终f自己當時賭上癮了,,簡直是走火入魔,一上班就去賭場,,不分晝夜,。輸了,就去自己的商店拿營業(yè)款直奔賭場,。為此,,夫妻間爭吵不斷。
一年半之后,,柳林的生意已經(jīng)到了資金周轉不靈的地步,。占用貨款長期不還的后果,是供貨方直接斷貨,、催款,。等柳林醒悟之時,一切已經(jīng)晚了,。
把家產(chǎn)全部變賣還債,,此時柳林即便幡然醒悟,想要東山再起,,可一個從賭場里走出來的商人,,又有誰會相信呢?柳林就此徹底陷入絕境,。有國不能回,,一回就是廠方的催債,,只能在國外姑且安生。無奈之中,,他選擇了在市場上推車叫賣早點,。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數(shù)年,。
賭經(jīng):凌晨1點到3點最易贏
非但商人好賭,,很多學生也深陷其中。在烏克蘭首都基輔民航大學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有個華裔學生3年內在賭場的搖獎中中過3臺汽車,。而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能推算出,,要摸到3輛車,他投入賭場的錢至少在10萬美元以上,。據(jù)說,,這個學生每次中獎,就馬上把汽車折現(xiàn),,直接換取籌碼,。
當?shù)厝A人好賭到了什么程度?以哈爾科夫的賭場KALISIE為例,,那里基本以接待華商為主,。每到星期天和星期一,里面基本是亞洲人的面孔,,其中70%以上是華人,。
據(jù)當?shù)厝A商介紹,那里的賭場看準了華人愛扎堆,、好熱鬧,、貪小便宜、喜歡附加服務的特點,,所以推出了很多衍生服務來吸引顧客,。
拿KALISIE來說,它是個龐大的建筑,,里面設施齊全,,底樓是桑拿和迪斯科舞廳,二樓的左邊是中國餐館,,對面就是賭場,,這種格局,幾乎就是為華人度身定制的,。一條龍服務造就了一大堆“通宵族”,,甚至“黑白族”。
“我午夜12點前不下大注,,一般在凌晨1點到3點下大注,,根據(jù)這個規(guī)律,,基本十次有七贏�,!遍L時間在里面賭博的一個商人告訴記者他的“賭經(jīng)”,,“賭場的工作人員一般30分鐘輪一班,換人的目的很明顯,,除了防止熟客作弊之外,就是防止工作人員思想麻痹,。如果賭場的某個工作人員單獨跟你連續(xù)賭上幾個小時,,他也會體力不支,這樣,,莊家很難不輸錢,。所以,我的對策是應對他們的策略的,。凌晨1點到3點,,是人體力不支最容易犯渾的時候,我就趁這個機會去贏他一把,。我觀察過,,1到3點,賭場工作人員就連洗牌的次數(shù)也大大減少,,平時洗8遍,,這時一般洗5遍。人慵懶了,,反應也遲鈍了,,這個時候,往往容易出大牌……”
賭因:半是無聊半無奈
像這樣華人扎堆的賭場在烏克蘭為數(shù)不少,,其中著名的還有華人皆知的首都基輔第聶伯河上的“賭船”,。
很多賭場為了吸引華人還推出了特色服務,比如:如果你今天輸?shù)梅治慕詿o,,賭場老板會為你免費叫車回家,,有的甚至會為你買上2條香煙……
其實,當?shù)厝A人涉賭,,也是出于無奈,。很多早期前往烏克蘭經(jīng)商的華人,一般都是初中文化程度,。高雅的文化藝術愛好,,很難在他們身上找到共鳴。精神空虛,,閑而無趣是這個群體的特征,。
另外,,社團和華文媒體的宣傳缺位也是原因之一。烏克蘭是1991年獨立建國的,,華僑華人社團數(shù)量只有20多個,,發(fā)展歷史短暫。華文媒體在宣傳上缺乏引導,。最鼎盛的時候,,烏克蘭全國也僅2家正式注冊的中文媒體;目前僅剩一家,。而更讓人無可奈何的是,,賭場的大幅廣告常常出現(xiàn)在華文媒體上。
除了無聊之外,,許多常去賭場的華商也大呼無奈,,原因在于烏克蘭警方對華人的“特殊照顧”。
在烏克蘭最大也是黑海北岸最大的港口城市敖德薩,,華商一般不輕易上街,。因為街上的警察一看是華人,就必然上去盤查,,接著就是少到幾十美元,,大到上千美元的罰款。在這樣的情況下,,賭場成了他們的“避風港”,。
“在灰色經(jīng)濟的外衣下,賭場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在那里,,我們才不會被警察無端查護照,借機敲詐勒索,�,!币晃徊辉竿嘎缎彰娜A商這樣對記者說。(江南林,、嚴姍雋,、劉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