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猜過一個謎語,,大概好多人也猜過,,謎面說是“古屋”,猜一位中國現(xiàn)代作家,。謎底也不難,,稍微知道點中國現(xiàn)代文學常識的人都能馬上反應過來:古者,老也,;屋者,,舍也。古屋,,不就是“老舍”嗎,?
因為老舍這個名字是如此“古舊”,加之日后讀他老人家的小說《離婚》,、《駱駝祥子》,,全是地道的北京話,講的又是地道的北京人和事,,于是便形成了一個印象,,這位現(xiàn)代小說大家,定然是牢牢扎根北京的土著,。然而,,后來卻知道,這位“古舊”的老舍先生早年在倫敦生活了好些年,,倒是正經(jīng)八百的海歸,。
“從1924年的秋天到1929年的夏天,我一直在倫敦住了五年,�,!崩仙嵯壬约赫f,那些年里,,他除了偶爾的旅行,,大部分時間都在倫敦。
老舍有篇非常微型的小說,,就叫《旅行》,。里面描述了三位留英中國學生的一次旅行:一天到晚惦記著睡覺的“老舍”、被老方嘲笑為“外交狗”的老辛和被老辛嘲笑為“科學�,!钡睦戏�,。這里面“老舍”的特點是什么事兒也不想干,盡想著睡覺。是不是作者自己的自敘傳呢,?這也不好說,。不過老舍寫過一篇回憶文章《東方學院》,講起當年在倫敦時期的工作——在倫敦大學的東方學院教授中國語言,。那個時候,,東方學院的方法是學生要學什么,老師就得講什么,,因此,老舍有一回遇到一個英國醫(yī)生,,要求他教他點中國醫(yī)學,,他也沒辦法,只能拒絕,。
在東方學院的生活,,老舍先生大概對這里的圖書館最為滿意。一方面,,在這個圖書館里,,藏有不少東方學術的書籍,還有些中國書,。另一個方面,,東方學院一年中倒有5個月是假期,假期里圖書館是開放的,,老舍可以在這里進行自己的寫作,。他最早期的幾部中長篇小說,比如《老張的哲學》,、《趙子曰》,、《二馬》等,大部分都是在這個圖書館中寫的,,不少也是講倫敦的華人生活,,比如《二馬》,老舍寫幾段就拿去讀給北平人祝仲謹聽,,看句子是不是順當,、字眼是不是妥當,寫完了他再寄回給國內(nèi)的《小說月報》,。因此,,這個圖書館也可以說是見證了一位中國現(xiàn)代小說大師的最初成長。
也難怪,,老舍后來回國之后還有些懷念東方學院圖書館里的歲月——“學院是在倫敦城里,。四外有好幾個火車站,按說必定很亂,可是在學院里并聽不到什么聲音,。圖書館靠街,,可是正對著一塊空地,有些花木,,像個小公園,。讀完了書,到這個小公園去坐一下,,倒也方便……哼,,希望多咱有機會再到倫敦去,再在這圖書館里寫上兩本小說,!”(譚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