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解讀亞裔美國人的歷史沉浮:標簽不斷轉換(圖)
外媒稱,李漪蓮(Erika Lee)的《亞裔美國人的故事》(TheMaking of Asian America: A History)是一本內容詳盡的著作,。她認為,,亞裔美國人不斷在被標注為 “好亞洲人”和“壞亞洲人”之間循環(huán),。這取決于移民與定居背后,不斷變化而且通常是自相矛盾的政治,。當19世紀到20世紀初,亞洲移民威脅到白人勞工時,,我們是“被人看不起的少數(shù)族裔”,。然而到了冷戰(zhàn)期間,我們又被描述為“模范少數(shù)族裔”,,以便穩(wěn)定美國學術界精英的信心,。這種標簽變換的隨意性,顯示出我們不可靠的社會地位是怎樣取決于我們在人們心目中的功能:廉價勞工、反共斗士,、乃至令所有其他膚色的社區(qū)都相形見絀的超級優(yōu)秀學生,。
據美國《紐約時報》網站9月9日報道,李漪蓮認為,,亞裔美國人在做這些“工作”的同時,,不僅重新定義了移民政治與種族類別,也重新定義了“身為美國人的真正本質,?!?/p>
報道稱,李漪蓮撰寫的這部綜合史追溯了多個亞裔美國社區(qū)的經歷,,從19世紀50年代加利福尼亞的中國勞工,,到20世紀80年代明尼蘇達州的苗族難民。
“穿越邊界與邊界執(zhí)法”是全書最精彩的篇章之一,。這一章里,,她深入研究了數(shù)萬中國人與日本人如何千方百計,以違法的方式移民美國,,這些故事鮮為人知,,但卻極為重要。在李漪蓮看來,,《1882年排華法案》標志著“排外主義時代”的開始,,而勇敢的移民會藏在火車車廂里,從加拿大和墨西哥進入美國,;或是躲在船里,,從古巴和牙買加進入美國。運送亞洲人進入美國成了涉及不同種族,,利潤豐厚的買賣,,不少希臘人、意大利人都參與進來,、還有土生土長的加拿大人和墨西哥蛇頭,。有些人甚至把自己的客戶偽裝成其他種族,騙過邊界崗哨,。李漪蓮引用1904年巴法羅城報紙上的故事,,一個加拿大邊境上的蛇頭經常把中國人偽裝成印第安人,“給他們穿上‘印第安服裝’,,讓他們拿著裝滿樹皮的籃子,。”
重要的是,,李漪蓮表示,,“第一代移民在美國遭到排斥的同時,,亞洲人成了第一批無正式文件的移民”;當時美國國內有許多恐慌,,首當其沖的就是所謂的非法移民,,于是亞洲人也就成了眾矢之的。20世紀的第一個10年里,,政府官員們把驅逐非法移民出境的特工稱為“中國捕手”,。20年代的立法者們則哀嘆,就算在墨西哥邊境樹立一道“中國墻”,,也不能“帶來永久的解決方案”(這和不久前反對亞洲移民的歇斯底里,,以及當前拉丁美洲移民面對的環(huán)境顯然非常相似,頗為發(fā)人深省),。
報道稱,,這些邊界上的戲劇性事件提醒人們,在那個排外的時代里,,有些特定的亞裔族群被美國故意拒之門外,,因此亞裔美國人的歷史其實可以分為兩部分。那些引起巨大傷害的移民法,,標志著國內對亞裔美國人的感情降低到最低點,,主要是因為本土主義者和白人勞工階層的煽動。 20世紀不斷增長的國際壓力才扭轉了這股趨勢,,先是“二戰(zhàn)”期間,,需要讓中國在戰(zhàn)爭中對抗日本(與此同時,國內的日裔美國人則被送入拘留營),。其后,,“冷戰(zhàn)”以及朝鮮和東南亞之間的“熱戰(zhàn)”造成了各種全新的亞洲盟友與敵人。再加上民權運動的影響,,轉折點最終隨《1965年移民與國籍法》的通過而到來,。
1924年的《移民法案》對移民做出了極大限制,相當于在實質上中止了移民行為,,1965年的法案結束了長達40年的這種狀況,。自那以后,它幫助數(shù)千萬新移民合法地進入美國,,但就連它最熱心的支持者也可笑地低估了它的潛力,。簽署這項法案,使之成為法律的林敦·B·約翰遜(Lyndon B. Johnson)總統(tǒng)宣布,,它否定了那些“在最高意義上違背美國精神”的早期政策,,但也安撫公眾說,這項法案“不會影響到百萬公眾的生活,。它不會重塑我們日常生活的結構,。”李漪蓮冷酷地反駁道,,“總統(tǒng)被證明是錯的,,”她表示,1965年的法案“在美國社會乃至各個領域內實現(xiàn)種族重組”,,從而“改變了亞裔美國人與美國歷史的進程,。”
報道稱,,這本書中,,關于1965年后的篇章里,她描寫了一個由24個不同族裔團體組成的多語言社區(qū)中,,全新的,、巨大的多樣化與復雜性,其中收入水平和教育水平也千差萬別,。李漪蓮在明尼蘇達州生活和教學,,她用一整章描寫那里的苗族難民所面臨的挑戰(zhàn)——越南戰(zhàn)爭后,數(shù)萬名苗族難民被美國政府重新安置在那里,。她還討論了60年代末到70年代亞裔美國運動的重要性,,正是它產生了“亞裔美國人”這個概念,本書最后,,她特別舉了幾個當代亞裔美國人積極參與政治的關鍵例子,。
和前輩們一樣,李漪蓮的綜合歷史極為強調外部政治與經濟力量的作用,,由于這些力量,,亞洲人有時被歡迎,有時被排擠,;有時被接納,,有時被驅逐;有時被貼上“好”的標簽,,有時被貼上“壞”的標簽,。這些是合情合理,有必要的方式,,可以解釋亞裔美國人作為種族與民族社區(qū)是如何形成的,。但是這些歷史一旦與1965年后的現(xiàn)實發(fā)生接觸,不禁讓人想到,,我們在社區(qū)內部如何定義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價值,自己的身份與文化,?
當然,,扭曲的悖論是,,1965年的法案讓這項工作變得無比艱難,因為這個社區(qū)還在持續(xù)受新移民影響而發(fā)生變化,,對于這些新移民來說,,人口統(tǒng)計表格上的復選框之上寫的“亞裔美國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因此,,“亞裔美國人”與“亞裔美國性”都在不斷重新形成,,不斷為歷史學家們造成各種新問題,供他們在不確定的未來某時進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