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被收養(yǎng)中國孤兒:曾因華人長相被視為異類
參考消息網(wǎng)3月20日報道 德媒稱,,這是一個離奇的故事:一對來自香港的新婚夫婦50多年前在慕尼黑留學,,產(chǎn)下一名女嬰后卻匆忙遺棄,,繼而踏上了返程航班,。這名孤兒后來被一對德國夫婦收養(yǎng),,并且在一個相對保守的社會環(huán)境中長大,。為了尋找自己的身份認同,,她成年后學習了中文,,在中國工作多年,,并在40歲左右踏上了尋親之路,。
據(jù)德國之聲電臺網(wǎng)站3月13日報道,這不是虛構(gòu)的故事,,而是霍尼女士的親身經(jīng)歷,。“我的養(yǎng)父母是德國人,,但我親生父母卻是中國人,。所以我有中國人的外貌,但是我的想法是德國人的,?!痹诘聡辈啃℃?zhèn)博爾德斯霍姆的家中,霍尼女士用中文慢慢地說道,。
報道稱,,其實,霍尼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剛出生時姓丁(拼作Ting),,養(yǎng)父在這個姓氏后面加了一個字母,,創(chuàng)造了一個德語中獨一無二的名字:Tinga,德國之聲記者在開始采訪前專門詢問該怎么稱呼,,她笑了笑:還是叫霍尼吧,。
社會變遷
采訪緣于霍尼女士在一年前出版的書《送來的女兒》。除了自己的離奇經(jīng)歷,,霍尼還在書中花費了不少筆墨來描述數(shù)十年前德國社會以及中國社會的狀況,。在德國之聲記者眼中,這是書中最有意思的部分,。
“您問我如今德國社會和幾十年前的最大不同,?從我個人來說,我覺得上世紀六十年代的社會相當均一,,很少有不同的人,。作為一個外國人,能夠感覺到社會氣氛很友好,;因為外國人太少了,,所以大家都不排外。而七八十年代后,,隨著全球化興起,,外國人多了,社會氣氛當然也就慢慢起了變化……”
報道稱,,霍尼女士自己也是記者,,為德國《時代周報》等多家紙媒撰稿,,幾年前還曾在《焦點》雜志社擔任過一個編輯室的主任。談起全球化,、排外之類的話題,,她自然是滔滔不絕,從英國脫歐,、德國右翼政黨的崛起一直講到美國新總統(tǒng)特朗普,。不過,她并不認為如今的德國社會變得不再友好,,“只是如今外國人多了,,不再顯得特殊了而已。我們的社會顯得更多元了,,大家的好奇心自然就小了,,這是一個正常化的過程,,不能和‘友好’混作一談,。”
身份認同
霍尼說,,她從孩提時代起,,就特別反感他人故作驚訝地說“你的德語說得真好”?!拔业靡恢焙蛣e人解釋,,我為什么有黑頭發(fā)、為什么說德語,?!?/p>
而這,也是她在青年時期對自己的身份認同產(chǎn)生困惑的一個主要原因,。周圍人盡管對她很友善,,卻始終視她為異類——完全就是因為長相;養(yǎng)父母雖然給予了她家的溫暖,,卻受困于時代局限,,無法理解她內(nèi)心的困惑?;裟峤K究意識到,,她無法除去身上的中國人標簽,于是在七十年代末開始在大學里學習中文,,后來更是飛赴中國,,求學工作多年。
“八十年代的中國,讓我最愜意的就是我不再惹人注目了,。很多人總是想與眾不同,、引人注意,但我從小就不是這樣,。在八十年代初的背景,,我終于找到了孩提時就想要的感覺——正常人的感覺!我騎著自行車跟著大家前行,,只要我不開口說話,根本不會有人來關(guān)注我,,這是一種放松,、自由的感覺!”
霍尼說,,在那個年代,,其實已經(jīng)有不少西方人開始學習中文了,“但是我學習中文的動機和他們顯然不一樣,。學了中文之后,,我能更好地了解這個給我貼了標簽的國度,而且,,就像您在書中讀到的那樣:要是我不會中文,,我也無法找到我的親生父母?!?/p>
血緣不重要
十多年前,,霍尼女士踏遍歐洲、東亞,、南美,,終于找到了她的親生父母,并且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在身份問題上,,血緣真的不重要,。“我的家就在德國,,我的父母就是德國人,。如今,我能夠很平靜地接受我有德國思維和中國外貌,。我知道我有一個溫暖的童年,,而現(xiàn)在也終于找到了一個清晰的身份?!?/p>
在這之后,,霍尼很少接觸中文;直到最近幾年,她又開始重拾中文,?!拔疫€記得八十年代的北京,那時的中國人真的很率真,,直接對我說‘你的中文真差’,。而到了2000年之后,我再去中國時,,至少在北京等大城市,,再也不會有人對外國人感到驚奇。中國也像德國,,經(jīng)歷了全球化,,只是速度更快?!?div class="y7urfdls5" id="function_code_page">